接连两场雪,铺天盖地,将小县城遮盖地严严实实。
周日,雪势渐止,午后只有零散雪点飘落,本已如止水的心又起微澜。
“出去转转吧!就当去雪里撒个欢!“执念一如既往的热情,“这种天气出去,会被当作疯子的!"理智告诫我要保持冷静。几分钟的纠结,执念再次战胜理智,疯,原来早已深入骨髓。
乡路漫漫,十余里村道,两侧堆满积雪,只中间留出五六米宽的路面。循迹而行,风,从头盔缝隙里钻进来,冷,在每一粒毛孔里堆积,半个小时的骑行,到河边时两脚已麻木无知觉。
抬眼望去,周遭一片茫茫,白雪皑皑,了无痕迹。背包提户,踏入雪中,脚下"咯吱"作响。积雪深没脚踝,雪中行走,脚下一切都是未知,只能探步前行,一脚虚,一脚实,生怕一脚踩空,在河岸边滚个跟头,沾一身白雪黑泥。
小河水冷,粼粼在两岸白雪之间。河畔有残苇零落,枯枝卧雪,别是一番滋味。岸边湿滑难行,只得随意找两处草前枝头打几个窝子。之后挂红虫沿岸细细搜了个来回,寻到深浅交界的位置,深处一米有余,浅处不足半米,又打下二批窝点。
探点的过程中,无意得一板鲫,青鳞白雪黑雨靴,色彩的强烈反差,呈现出一种凝固的美。
身后的苇根处,昨夜一只斑鸠遭了黄鼠狼的毒手,羽毛散落一地,胸脯处被咬了两个大洞。雪夜,斑鸠在苇丛里过夜,一不小心,送了性命。
草沟钓边,光水钓中间。十米竿钓满竿远,头批窝深米许,任你上下左右引逗,个把小时一个正经口没看见。换到深浅交界位,八十公分水深,钩子到底星漂就晃悠悠顶了上来。此后连竿,大小鲫鱼不停上钩,看时间,三点左右,正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刻。
半日放纵,本就为娱而不为鱼,有些许渔获,更加心满意足。渔,每年每月每日皆可为,这雪,三五年也未必能遇上一回。雪中垂纶,看长竿一痕,星漂数点,虽无美酒佳人,已是醉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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